走到门口,我忽然想起一件事,忙转身回屋,拿着一套血压计和听诊器。
走进乔家,只见乔师傅气得脸色发青,花白胡子翘着,嘴噘着,乔嫂站在那儿双手直抖,眼里闪着泪花,地上还有一个破碎的瓷茶壶。老伴儿上前去拉乔嫂,我上前拉住乔师傅,走进里屋。
乔师傅刚要向我介绍“架情”,我摆手说道:“你先别讲话,来,我先给你测一下血压。”
“不是昨天晚上你刚给我测了吗?高压140,低压98,对吧?”“对,可现在究竟怎么样,那可难说啦!”
“乔师傅,你猜猜,这回血压是多少?”我测完血压,问道。
“高一点儿?”乔师傅疑惑地说。“可不是只高一点儿呀,是高了一大截!现在,你的血压是180/110毫米汞柱,如果刚才你正摔茶壶时测量,可能会更高呢!”
我这句话产生了奇异的效果,乔嫂肚子里窝的“气”和“火”一下子全消了。她上前拉住我的手,急切地问:“他韩叔,这么高的血压会不会出危险?”
我笑着说:“嫂子,您别急,一会儿吃一片复方降压片就行了。不过,再这样吵架生气,就很难说了。今天下午,我们医院急诊室就收进一名高血压病人,他也是由于生活小事与家人生气,大吵大闹,导致脑血管破裂。”
乔师傅低下了头,一声不吭;乔嫂紧紧地抓着我的手,含泪说道:“他韩叔,今后我再也不和他吵了,他再不对,我也能忍着。”乔师傅的脸红了,喃喃地说:“都怪我脾气不好。今后,我一定改!”
(《人人健康》1998年第3期韩绍安文)